Case No.0:「玫瑰」
Act 2: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Route B:茱麗葉的憂鬱 Scene 2-B-2:祕法鎖 |
日期:C.E.2016.09.17.Sat.
時間:23:00 地點:朱家.書房 人員:語耶、藍詩婷、童浮生、格雷.拉莫、葵景子、修.米勒、盧秀典、偰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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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探員們在語耶的帶隊下,趁夜潛入朱家找尋朱羽潔。
在發現池波朔人與朱父朱智傑之間的契約後,意外遭遇朱羽潔。
在取下其腳上的銅鈴後,朱羽潔的精神狀態急遽惡化;正當眾人正要帶朱羽潔離開書房時,突然發生異變……
「誰?!」格雷趕緊轉過身想看看是什麼。
他轉過身來,眼前除了身邊的伙伴,就只有走在隊伍最後頭的詩婷與朱羽潔,以及守在兩人身旁的語耶。
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8+0=8
格雷集中精神注視著眼前的狀況。忽然間,他的直覺讓他理解到一件事:這股籠罩整間書房的邪惡氣息,說不定,是來自於朱羽潔?
「光...怎麼會有...?」浮生在聽見其他人對話後下意識地環顧了身旁的人。
你看到不只你,連身邊的其他夥伴也是,身上都覆蓋著一層不明顯的藍白光暈。
在昏暗的書房中,這層光暈與昏暗環境交互作用產生的光影,帶來一種邪異的感覺。
「……」秀典一臉欲哭無淚地緩慢轉過身察看狀況。
「這...說不定是被發現了、或是我們其實...一直...都被看著?會...痛嗎?各位?」浮生摸摸身上的"光"不太確定的說。
「、.......!到底是......」修轉頭查看身後,在昏暗之中卻只能看見自己的同伴而已。
考慮到身上的奇妙現象,和感受到的氣息,現場一定有人做了什麼,在沒有「電」的狀況下,會發生這種事大概是超自然現象作祟--景子轉頭看向了後方。
他們都回過身查看狀況了。只見到,詩婷身旁的朱羽潔低著頭,然而看不見她的表情。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在她的身上,有某些大家都看不見的存在;在這異樣的光景之中,那存在感逐漸變得明顯起來。
就在此時,她維持著低下頭的姿勢,將右手抬了起來。
全員,請做〈迴避〉檢定。
檢定值:
景子=0+0+0=0
格雷=13+0+0=13
詩婷=5+1+0=6
修=4+0+0=4
秀典=1+1+1=3
浮生=1+1+1=3
偰路=0+0+0=0
那麼,就在一瞬間。
從朱羽潔的右手五指間,散射出無數的電光,向探員們席捲而來。
格雷憑藉著過人的反應力,退到角落驚險的避過了電光;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被電光擊中的你們,頓時感受到一股電流貫穿身體的劇痛。
格雷以外的全員,損失1點體力。
「小心!」語耶見狀,連忙將原先牽著朱羽潔的詩婷往眾人方向推,然後擋在他們與朱羽潔之間。「是池波嗎?可是……到底怎麼……」
「這是被控制了嗎?還是...」格雷說。是什麼東西醒來了呢?
「被控制……?」語耶聽到格雷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是了,一定是池波在她身上放了『媒介』,可是……銅鈴不是已經解下了嗎?」
「咳...」被電得頭有點痛,但浮生還是仔細觀察朱羽潔現在的樣子。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10+2+1=13
她仍然低著頭,你看不到她的神情。
不過,你注意到一件事——她的胸前似乎有些什麼在閃爍著。
「會不會是有銅鈴以外的媒介?」詩婷說。
「......」修轉身過去,試圖要打開那扇方才忽然關起的書房大門。
請做力量檢定。
檢定值=14+1=15
那麼,書房的門在你使盡全力地扳動之下吱呀作響,逐漸地,被你撬出了一個縫。
門外依舊是漆黑一片,你用力一推,將門縫撐開到足以讓女孩們通過的程度。
格雷試圖接近少女一些。
那麼,你走到了朱羽潔面前大約一公尺的範圍內。
在這個距離下,你明確感受到她身上籠罩著閃爍的電光,以及一股邪異的氣息。
「咳...胸口...那孩子的胸前掛著的...」浮生覺得自己無法動彈因而提醒其他人。
秀典試著尋找房間內有無可用於包裹的絕緣體。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4+0+0=4
那麼,很遺憾地你並未在書房內找到堪用的物品。
「嗯?胸口?」詩婷也跟著看向少女。
「胸口有什麼東西嗎?」格雷聽見提醒,瞇眼想看清楚是什麼。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
詩婷=13+1+1=15
格雷=2+0+1=3
那麼,注視朱羽潔胸口的兩人當中,格雷只看到閃爍的電光;至於詩婷,漸漸地看出來了——在她看似空無一物的頸項上,垂著一條閃爍的銀白光芒的絲線,而絲線一直延伸到她的胸前,連接著一串像是樹果的東西。
不,那不是樹果——在多看幾眼之後,妳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串小銀鈴,數量之多,遠超過先前在朱羽潔腳上發現的銅鈴串。
此時,就像是感覺到被詩婷「看到」了一樣,那串銀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居然是一整串的銀鈴!腳上那個根本是忽悠我們用的吧?!」詩婷因為驚訝而稍微大聲了點,有些猶豫地看向同伴:「要扯下來嗎?」
「……原來『媒介』在那裡。」聽到詩婷的聲音,語耶才注意到銀鈴的存在。「一定是額外做了隱藏的術式。如果能將它拿下的話——」
「語耶小姐,那能扯下來、之類的嗎?」自己實在不懂這方面,詩婷只好詢問。
「直接扯下來嗎……」語耶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手冊!手冊的紙頁是很好的祕法隔離材料,墊著它來拿的話,雖然無法保證絕對安全,但總比空手直接抓要好得多!」
「那搏一把……!」秀典抓起手冊試著直接靠近扯下銀鈴。
請做靈巧檢定。
檢定值=12+1=13
那麼,你不做他想,撕下幾張手冊上的紙頁墊在手掌上後,一個箭步衝到朱羽潔的面前,向著她的胸前伸出手去——然後,抓住了那串銀鈴。
你一用力,將它整個扯下。銀鈴散發著燙人的電光與祕法能量,但因為墊著手冊,你還能勉強忍受而不放開。接著,你一轉身便將銀鈴往房間的另一側拋去。銀鈴被甩到門旁的牆上,應聲粉碎。
就在同一瞬間,籠罩朱羽潔身上的閃爍電光也頓時消失無蹤,而她的右手也放了下來。
秀典,請做〈盲覺〉檢定。
檢定值=7+0+0=7
那麼,在你扯下銀鈴並甩出後,銀鈴破碎的那一瞬間,你聽到了聲音。
那像是透過銀鈴傳來的,男人的說話聲。「住手,那樣的話她——」你沒能聽完,細語聲便中斷了。
附帶一提,修感覺到手上一鬆,門便被他完全撐開了。
那股將門關上的力道,似乎隨著銀鈴破碎而完全消失了。
浮生再次觀察羽潔的模樣。
不需要檢定,少女依然低著頭,毫無反應。
格雷嘗試碰觸她的手,檢視反應。
那麼,你碰了碰她的手。
朱羽潔依然沒有反應,但是從你的手指上,傳來冰冷的觸感。
「??!喂、?!」格雷大驚。
(檢查朱羽潔脈搏)
她的脈搏十分微弱。
修將手上壓制的力量卸下,讓門維持在半開的狀態。危險似乎已經解除了。他撿起甩在牆下已經破碎的銀鈴,與原先少女腳上的銅鈴放在一起。
「朱羽潔.......她怎麼了?」
「怎麼了?」仍然維持警戒態勢的語耶,見格雷突然緊張地探起朱羽潔的脈搏,便出聲問道。
格雷喊道:「她的生命徵象很微弱!」
景子試著調查破碎的銀鈴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11+2+2=15
那麼,妳注意到那銀鈴即使已經破碎不堪使用,仍然時不時地滲出電光。
銀鈴本身的樣式跟一旁的銅鈴很像,但除了材質上有所不同外,中間還夾帶一個小銀片,銘刻著池波家的家紋,而這是那些銅鈴所沒有的。
「這下子,不帶她出去也不行了.......」修稍微走近了少女,扶著她的手臂想將她拉離原地「.......還能走吧?」
「不要、碰我。」
雖然幾不可聞,但確實是從朱羽潔的口中傳出。
接下來,不需要任何檢定,你們從她口中聽見了一連串難解的語音。
那像是咒語,又像是呻吟,宛如來自深淵。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沉重的壓力,從虛空之中降下,重重地壓在你們所有人的身上。
請全體探員做靈巧檢定,決定行動順序。
不過,由於咒法的影響,有-5的懲罰。
檢定值:
秀典=2+1-5=-2
詩婷=4+1-5=0
景子=1+0-5=-4
浮生=1+1-5=-3
修=11+0-5=6
格雷=5+0-5=0
偰路=13+0-5=8
朱羽潔=5+0=5
詩婷與格雷的檢定值相同,由局方重骰決定先後。
那麼,先攻權如下:
偰路→修→朱羽潔→詩婷→格雷→秀典→浮生→景子→語耶
〈Turn 1〉
首先是偰路的行動,但由於偰路探員不在線上,略過。
由修先動作,請做宣告。
膝蓋在壓力下彎了一瞬,修抓著少女的手也登時放了開。奇怪難解的像咒語般的聲音在充斥壓力的空間中有著無形的箝制。眼前的少女可不像方才了無生機的樣子,反而像是要準備做出連串的攻擊行為。是在使用咒術嗎?
「怎麼、回事......?朱羽潔同學、」雖然腳步或許窒礙,但手指似乎能動--
他抬手對著少女的臉扇了過去。
「你清醒點!」
摑耳光的動作視同拳頭,請做〈格鬥:拳擊〉檢定。
檢定值=12+1+0=13
他的這一巴掌不偏不倚,向朱羽潔的左頰揮了過去。
朱羽潔的迴避
檢定值=3+0+0=3
她沒有閃過這一巴掌,被打個正著。
修請擲傷害骰1D3+1(擲一個六面骰)。
傷害值=2+1=3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遍整間書房。
她緩緩將臉轉了回來。
修在她的眼中見到無數深沉的黑影,顯然這一巴掌並沒有起到什麼喚醒的作用。
接下來是朱羽潔的行動。
……那麼,她抬起頭,閉上雙眼,口中輕聲吟誦起一種你們沒有聽過的語句。
——不知是否是錯覺,你們覺得原本就很昏暗的書房裡,那幽暗似乎又加深了幾分。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再發生什麼變化。
接下來是詩婷的行動。
肯定是打不過她的,以目前發生的狀況來說。
嘗試觀察朱羽潔與先前有何不同。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7+1+1=9
那麼,雖然並不明顯,但妳還是注意到了——她的身上正散發著一團幽暗的「光」;要形容的話,雖然聽起來很矛盾,但只能以黑色的光來形容它。
跟由於池波的電能法術而起的聖艾爾摩之火不同,這團幽暗之光是遠比池波的法術更為陰晦之物,那簡直就像是朱羽潔的本質一樣。
「她身上、有黑色的……光?」看起來實在很詭異,姑且還是所出來讓所有人知道。
接下來是格雷的行動。
「......」就算現在呈現的是她的本質,但女孩剛才失溫的狀況和神色還是讓人覺得不對勁。
(試圖摀住嘴阻止她繼續唸咒)
因為朱羽潔勢必會反抗,要這麼做的話會需要你做〈擒拿〉檢定。
檢定值=1+0+0-3=-2
你衝上前試圖摀住朱羽潔的嘴,但是撲了空。
接著是秀典的行動。
(銀鈴破碎是導火線嗎,這樣我不就是戰犯了嗎?!)
「...那個,朱羽潔同學...如果妳對我們的行動感到不悅的同時,能試著思考一下我們為什麼在這裡、還有最近妳身邊發生的事的話,我會很感激的......」
使用〈擒拿〉(擊暈)
請做〈擒拿〉檢定。
檢定值=2+1+1=4
很可惜,你的動作失了準頭,並未如願捉住朱羽潔,
接著是浮生的行動。
「不能讓她繼續下去...得先阻止施咒才行...」雖然覺得對個女孩子很對不起,不過浮生試著腳下一絆牽制對方。
請做靈巧-3的檢定。
檢定值=6+1-3=4
你成功地挨近了朱羽潔身邊,並試著將腳伸向她的腳下將她絆倒。
然而,有可能是因為內心起了猶豫的緣故,你的動作並不靈活,將她絆倒的舉動也沒能取得成效。
接著是景子的行動。
「像剛剛那樣的……。」或許是想起了先前的插曲,景子拿出手機將閃光燈對著朱羽潔連續拍了好幾張照,試圖用閃光干擾她的行動。
請做靈巧檢定。
檢定值=9+0=9
妳迅速的按下了手機的拍照鍵,動作之快,等朱羽潔發現妳的行動時已經來不及遮住眼睛。
強光照亮了昏暗的室內,並射入了她的雙眼。
「啊!」朱羽潔摀住眼睛,高聲嚎叫。
傳入你們耳中的叫喊聲並非她原本的聲線,而像是五、六人甚至數十人同聲咆嘯的聲音。
同時,雖然只是暫時,但室內的昏暗在這短暫數秒內減弱了不少,而籠罩在朱羽潔身上的黑暗靈光,也消散了一小部分。
請景子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7+2=9
從朱羽潔的反應,以及方才詩婷提到的黑色靈光,妳直覺聯想到:現在這個「朱羽潔」的弱點,也許正是強光。
妳可以隨時將這個訊息告知其他人。
「朱羽潔對光線的反應是不是有點異常?如果把燈點亮的話說不定可以干擾她。」景子對著身旁的同伴,以儘可能不會被朱羽潔聽見的音量說著,並且告訴對方繼續傳話下去。
接著是語耶的行動。
「大家小心!」由於分心,而終於在這時候反應過來的語耶,立即移動到其他人身邊,採取防禦態勢。
白色的狐焰從她的雙唇間探出,隨時準備反擊。
〈Turn 2〉
由修先動作,請做宣告。
「把燈打開嗎?」方才少女對光線退卻的動作他也看在眼裡,如果把書房的燈點亮,那麼說不定能夠給他壓力。燈是在......那個地方吧。
(打開書房的電燈開關)
請做靈巧檢定。
檢定值=9+0=9
你迅速而不引起注意地摸到了門邊,伸手按下了電燈的開關。日光燈的光線頓時照亮了室內,驅散籠罩眾人四周的幽暗。
「住手!」朱羽潔雙手摀住眼睛,痛苦地低下頭去;在她的身上,黑色靈光就像遇雨的火焰般,逐漸消散,此刻已經比一開始時縮減了不少。
接下來是朱羽潔的行動。
朱羽潔用左手遮住眼睛,右手在空中迅速地畫出幾個符號,然後向著眾人的方向用力一揮。
接著,所有人聽見了呼呼作響的劃破空氣聲,像是有某種不可見的物體,正以高速破空而來。
〈幽冥之刃〉數量(1D3+1)
請在場探員做命運檢定。
檢定值:
修=10
浮生=9
景子=11
詩婷=5
偰路=11
秀典=7
格雷=5
詩婷、格雷與秀典三人請做〈迴避〉檢定。
檢定值:
詩婷=9+1+0=10
格雷=6+0+0=6
秀典=3+1+1=5
感受到危險逼近,詩婷本能地蹲了下去,正好驚險地讓看不見的刀刃貼著她的頭髮斬過,而只被削下幾根髮絲。
但是格雷與秀典則反應不及,被襲來的刀刃斬個正著。透明的刀刃將兩人的上衣切開了一道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從中滲出的鮮血仍然染紅了他們的上衣。
兩人各受到1點物理傷害。
接下來是詩婷的行動。
「好險好險......開了燈後感覺變好兇殘啊。」有些僥倖地閃過攻擊後看向少女,總覺得開了燈就變弱了。觀察起少女有何變化。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4+1+1=6
妳除了她似乎相當畏懼光線,而且身上的靈光明顯減弱許多這兩點之外,沒有再額外發現新的細節。
接著是格雷的行動。
「嘖...」以手掌按壓著傷處止血。「這種事情...真的是妳自己的意志嗎?朱羽潔。羅宇峰會怎麼想?」
請做魅力檢定。
檢定值=1+2=3
朱羽潔毫無反應,你的聲音似乎沒能傳達到她的內心。
接著是秀典的行動。
竟然見血了...溝通也不見效,果然還是打昏帶走吧?
使用〈擒拿〉(擊暈)
請做〈擒拿〉檢定。
檢定值=14+0.7+1=15.7
你在稍微按壓止血後,再次嘗試接近朱羽潔,趁她遮住眼睛無暇注意你的動向時,衝上去將其撲倒在地。
請以力量與朱羽潔的體質(0)做零和對抗檢定。
零和對抗檢定(秀典力量v.s.朱羽潔體質)
6+0=6>4=4+0
秀典將朱羽潔壓住後,反過手來扣住她的頸項,接著一施力——朱羽潔激烈地掙扎著,但是很快便停了下來,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同一時間,籠罩在朱羽潔身上的黑色靈光,也完全消散殆盡。
儘管仍舊能從朱羽潔的身上感受到那股邪異的氣息,但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再對眾人造成威脅。
「...那,先在她嘴裡塞個什麼再帶走吧?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醒來。」秀典說。
「塞什麼……毛巾?」景子看了看手上還拿著的毛巾。
「一定...要嗎?」這回變得他們像綁匪似的,浮生嘆了口氣,走到門邊檢查有沒有其他人過來。
請做〈盲覺〉檢定。
檢定值=10+2+2=14
你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惡臭。雖然相當不明顯,但你很確定你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聞到這股味道。
這味道聞起來,很像屍臭味。
「直接走人了吧?剛才在玄關看到的男用皮鞋的主人也不知道在不在。」詩婷看著昏倒的少女,「剛才的動靜不小,如果在的話可能已經被發現了也說不定。」
「我們的目的之一就是把人帶走嘛,剛才已經出很多額外狀況了。」秀典說。
「.......就直接回去吧。對了,這個需不需要也一起帶走呢?」修拿起鈴鐺們,對著語耶說。
「帶回去吧,應該可以當成證物。」語耶拿出一個表面印上不明文字的小袋子,將破碎的銀鈴與兩串銅鈴都裝了進去。
「...等等、不太對勁...你們有聞到嗎?」站在門邊的浮生確認似的再吸一口氣,卻被嗆咳幾聲。他為了確認味道來源走出書房。
你走到了書房前的走道上,發現臭味是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的。
經過浮生的提醒,在場所有人都聞到了——飄盪在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惡臭。
「這是什麼味道......?」朱羽潔有其他人看著,修便跟著童浮生走出門外。
「......那邊,」浮生指了指客廳的方向,站在走廊上思考了一下現在報警是會算在擅闖民宅、搶擄民女,還是揹殺人罪的黑鍋。
「有人要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嗎?」格雷說。
「......過去看看吧。」修向著客廳的方向走了一步。
「唉呀?」詩婷想了想,「她也得一起帶走吧?如果真的有狀況的話。」指了指朱羽潔,「可惜我大概抱不動。」
「書房目前算是比較穩定的地方,我想...不方便行動的人先不要一起來比較好?」格雷說。
「只是去看看情況而已,應該還不致於發生大意外,」修看了看昏迷的朱羽潔,只是建議道,「還是至少留幾個人在這看著她。」
「這麼說好像也對。」詩婷想了想後蹲坐在朱羽潔旁邊,「那我留下看看著吧,有事記得大叫哇,雖然我不一定幫得上忙。」
「那麼我就...」格雷踏出一步。大概是記者本性使然吧,不怕死想探究這點。
「...我們去去就回,如果是需要大叫的狀況...你們記得帶著她逃跑吧。」浮生跟著往客廳的方向移動。
修、格雷與浮生三人往客廳的方向走去。不過,他們走出去沒幾步路,狀況便發生了。
整間朱宅在一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客廳的吊燈、廁所天花板的日光燈,以及廚房跟餐廳的燈——房子裡大大小小的燈具,全部都亮了。
光線從四面八方照射而來,讓眼睛習慣了走道中昏暗狀態的他們,頓時忍不住遮住了眼睛。
不過待在原本就已經開了燈的書房裡的眾人,則未受影響。好不容易逐漸適應明亮燈光的三人,看向了客廳的方向。
一名年約四十的成年男性,站在客廳與餐廳間的柱子前,望著他們。不過,令他們在意的不只於此。
他的右手,正握著一把手槍,此刻已經對準了三人,隨時可以發射。
※男子便站在圖上打叉的四方形區塊(柱子)前。
三位,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
格雷=12+0+1=13
浮生=15+2+1=18
修=15+1+0=16
三個人同時注意到,在男子身後的牆面上,有著一個小小的暗門。
本應是實心的柱體內,有著一個深邃的空洞,似乎通往別墅的地下。
而那股變得愈來愈濃烈的惡臭,似乎便是從中傳出。
「……歡迎,你們就是朔人說的『預測局』的人?」男子用輕柔而愉悅的嗓音,慢慢地說著。
浮生想了一下是否見過眼前的人。
請做智識檢定。
檢定值=12+2=14
你記起了在間幕之夢中曾經見過的疑似朱羽潔父親的男子。眼前這名男人的相貌與夢中所見及會議上看到的照片毫無二致,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朱羽潔的父親,朱智傑。
「......」暫時不回話,格雷只是盯著對方。
(對男子的臉部表情做情緒判斷)
請做〈察言觀色〉檢定。
檢定值=1+0+1=2
你只覺得他的表情似乎相當悠閒,就像在接待老客人一樣,卻無法判斷虛實。
「你是......?」難不成是屋主?那把槍又是怎麼回事?但比起那個,他身後的洞穴更讓人在意,似乎是臭味的根源。
(觀察柱子的空洞)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4+1+0=5
或許因為還不太習慣突然變得明亮的屋內環境,你並沒有看出柱子上暗洞的內部細節。
「我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朱智傑。」男子聽見修的問句,很自然地做出了回答。「小女有勞各位關照了,可以把她還給我嗎?」
「看來您...等我們很久了嗎,為何不一開始便阻止我們...朱先生?」浮生盯著對方手中那把槍,讓自己淡然的說道。如果是一開始就發現有人闖入,那麼一切便都是...陷阱?
「不不,你誤會了。」男子笑了笑,說:「我還是剛剛才發現家裡有人的。畢竟我沒料到你們會來,但是剛才樓上動靜實在太大了,很難不引起注意……」
三位,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
修=0+1=0
浮生=12+2=14
格雷=11+0=11
除了修以外,格雷跟浮生聽到朱智傑這麼說,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件事:他們剛才所在的書房,是在這間別墅的一樓,但朱智傑說了「樓上」;如果書房是「樓上」,那麼到剛才為止朱智傑人在哪裡?或許與柱子上的洞所通往的地方有關?
另一方面,修突然感到一陣頭痛欲裂,難以集中精神。
※零骰懲罰:下一個思考性動作(與智識、感應或魅力有關)的檢定-1。
啊,果然。浮生暗嘆一口氣,想著待會有沒有空檔按個手機叫其他人快跑。 「那麼、那又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柱子上的洞,「可不要說您家裡的裝潢一直都是如此的...特別。」
「你說這個洞嗎?」男子又笑了笑:「這就是我們家的小秘密嘍。預測局該不會連這點芝麻蒜皮的事也要關心吧?」
浮生瞇眼嘗試觀察洞穴。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7+2+1=10
你注意到,在洞口進去一點的地上,有一小截白色的東西。
那是人的手指骨。
「那個味道,我可不認為是小事。被發現很不妙吧、勸你還是別顧著用槍指我們,趕快跑比較聰明。」格雷刻意拉高音量,讓氣勢強一點。
「……真不好意思呢。」朱智傑故作困擾地說:「畢竟池波的叔叔阿姨們在裡面待得太久了,會有味道也是當然的。不過,還是爸的味道特別重。」
「我以為你會好好保存他們呢...。」格雷以眼角餘光尋找有沒有可以阻擋槍擊的東西。
不需要檢定,走道裡並沒有合用的物件,雖然有一兩個矮櫃,但是顯然太重了。
「為什麼要?」朱智傑稍稍偏了偏頭:「他們在裡面睡得好好的,我沒事幹嘛去動他們?」
...池波。又聽見這個家族名字浮生微皺了一下眉。 「看來這是某種家族傳統?......你到底、想對那女孩做什麼...」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沒有想做什麼,是已經做了。接下來,只要順其自然就好。」朱智傑說著,瞇起眼睛,露出危險的眼神:「這個嘛……我只能保證,如果你不還就一定會死。」
「.........」揉了揉太陽穴,修正試圖讓疼痛減緩一點,「你以為讓你女兒待在這裡會更好嗎?剛剛......你顯然是在害她。」
「怎麼會呢?」朱智傑笑著否定修的論述:「爸沒能在我身上完成的事,羽潔能代替我完成。這對她、對我、對整個朱家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修,請做〈盲覺〉檢定。
檢定值=14+1+0=15
「而且……她就快要成為我的欣彗了。」朱智傑小聲地補上這麼一句,而你並沒有聽漏。
欣慧......?修想。這個名字,似乎在之前預測局的會議上出現過......
(回憶名字的來源)
請做智識檢定。
檢定值=11+3=13
你回想起來,羅欣彗是羅宇峰的姑姑,十五年前就讀七都一中時死於墜樓事故;在會議上,你們得知了羅欣彗當時是朱智傑的外遇對象,而朱智傑事後也曾多次私下前去悼念。
「好了……」朱智傑又將槍對準了三人:「我們聊得夠多了,現在請把女兒還我。不然,就讓你們也睡在洞裡面吧?」
「...」格雷沉默。該死、沒別的辦法嗎...!
浮生輕笑一聲,不過腦袋裡除了拖延時間可沒什麼好計策,「若是還給你了...就真的會放我們走?」
「……語耶小姐,有什麼建議嗎?」外面同伴刻意強調的字詩婷沒聽漏,「任何方法都行。」
「……」語耶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正急著思考對策。良久,她小聲對眾人說:「這房間沒有窗戶,要出去的路必定經過朱智傑,唯一的路只有往二樓跑,然後找窗戶跳出去。等一下我會用法術暫時拖住他,你們就趁機往上逃!雖然很危險,但只能賭一把了。」
「好,但是……」邊想著要怎麼給外頭的同伴招呼聲,詩婷卻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睡美人怎麼辦?」指了指在旁的朱羽潔,「丟著不管?」
「當然不行。」語耶輕咬下唇,似乎很苦惱:「她是重要關係人,我們非得帶走她;而且種種跡象顯示,朱智傑打算利用朱羽潔做什麼危險的事,就這點而言也絕不能繼續讓她留在這個家。」
「看起來,你們是真的不打算把羽潔還給我了。」朱智傑輕輕嘆了口氣:「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他將槍口對準三人,準備扣下扳機—--
到了決斷的時刻。
「就是現在!」語耶腳一蹬,衝出房門,同時槍聲響起——隨後,一大團的白色火焰從她雙唇與食指之間噴湧而出,消融了射向三人的子彈後,逕直撲向朱智傑。
朱智傑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大吃一驚,他用左手不斷拍打著沾黏在身上的白焰,但是右手的槍口依然筆直地對著走道上的探員們。
「男生去搬朱羽潔,其他人往二樓撤,快!」語耶護在三人前面,雙手在空中比劃著術式。
秀典一把揹起朱羽潔,衝向二樓。
不需要檢定。
你將朱羽潔一把拉起,揹在背上;令你驚訝的是,朱羽潔的身體非常輕盈,即使你剛受過傷,仍然輕易地將她揹了起來。
你立即衝出書房,右轉衝上通往二樓的階梯。
擔心揹著人行動會受限,景子跟隨在秀典身後跑上二樓。
「...!妳自己也小心。」雖然擔心對方好像還輪不到自己,但得救了不表示什麼也不對。格雷點點頭之後快速往後退,轉往樓梯的方向—--
「快跑快跑,語耶小姐也小心!」詩婷連忙跟著大家跑上樓梯
沒時間去消化剛剛回想起的東西了。修趁著朱智傑被語耶的法術纏住,也跟著奔向樓梯。
浮生也趁著朱智傑分心時也跟著跑向樓梯。
「嘖……!」在籠罩他全身的白色火焰間,朱智傑看見探員們揹著朱羽潔往二樓跑,咬牙說:「休想把羽潔從我身邊帶走!」他抬手對著語耶開了三槍。
正舞動雙臂在空氣中刻畫符咒的語耶,冷不防被其中一槍掃到了手臂;但她不敢停下來止血,立即加速完成術式。一道半透明發著微光的光幕在朱智傑與語耶之間升了起來。
語耶見狀,稍稍鬆了口氣,轉頭確認探員們都已經上了二樓之後,便也轉身奔上往二樓的樓梯。
在二樓的樓梯口,由於別墅全部的燈都已經被打開,因此二樓也是一片明亮。
在眾人衝上二樓之後,大約過了十秒左右,語耶也跟在他們身後出現在樓梯口。
「大家還好嗎?」她喘著氣,用一隻手緊緊按著另一隻手上正在流血的傷口。
「語耶小姐,手還好嗎?」看見對方的手流血,格雷關切的問。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追上來,要從窗戶出去嗎?但如果朱智傑猜想到這點反而出去外面埋伏的話怎麼辦?」簡單在腦中整理現在的狀況後,景子這麼發問。
「只是擦傷,沒關係的。」語耶見格雷上前關切,便微笑著讓他安心。但隨後,她又不安地轉頭望了望往一樓的樓梯口:「我不確定我的法術可以擋住他多久……我們得趕快找到窗戶跳出去。」
「暫且沒事了吧...倒是妳手臂的傷勢如何?」秀典問。
「放心吧,擦傷而已。」語耶笑了笑,放開按著傷口的手,似乎已經止血了。
各位探員請討論要探索的位置。
「跳窗嗎?」詩婷找起窗戶在哪。
不需要檢定。
妳走到走道轉角處,看到往遊戲間跟主臥室的走道,盡頭處都沒有窗戶。
看來要找窗戶的話,非得進到其中一個房間裡才行。
「我想去主臥室看看。」格雷說。
「從正門的反方向?但是又不知道這棟別墅有沒有其他出口......」景子說。
「窗戶啊......如果是像陽台一樣的地方,還是小心點,」修想起之前在外頭找入口時的遭遇,還是說道,「有可能做了些危險的手腳。」
「到時再檢查看看吧?」秀典說。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語耶點了點頭,贊同道:「麻痺紗這麼方便的東西,池波不會只用一次。」
「所以說,你們要先進主臥室看看?」語耶詢問。
「我是這樣打算。」格雷點了點頭。
「但是待在封閉的空間也是死,不如到外頭去。」浮生說。
「好,那就趕快走吧。」語耶點了點頭,跟著眾人往主臥室的方向移動。
來到主臥室門前,她伸手轉了轉門把:「嗯?沒鎖。」
「??」格雷對於語耶的反應感到微妙,一般人自宅中會將主臥室上鎖嗎?雖然這家人算不算"一般"也是個問號。
「我有點好奇遊戲間的樣子......大概會先去瞄一眼吧。」秀典對自己和大眾意思方向不太一樣而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那就得祈禱我們有在房間裡找到窗戶了。」語耶邊回應浮生,邊推開了主臥室的門,然後說:「差點忘了這是主臥室——」話沒說完,她的語調突然失望地冷了下來。
「怎麼了...?」格雷跟著觀察室內。
隨著被語耶推開的門,眾人看見了主臥室內的景象:乾淨整潔的床、簡樸的家具,除了這兩者以外幾乎什麼多餘的擺設都沒有,以一般的觀點來說實在空得有些過份。
但引起大家注意的,還是正對著房門,取代了一整面牆的落地窗。看到那落地窗之後,所有人立即明白語耶大失所望的原因。
落地窗外的露臺上,星羅棋布地掛滿了麻痺紗,在燈光的照射下不停閃爍著。密度是一樓陽台的兩倍左右,恐怕即使是貓也難以從縫隙間鑽過。
聽見語耶的語氣秀典也跟著過去門口看,隨後又默默退回走廊上。
「竟然還是有這些東西.......」修說。還變得更密集了,「看樣子只能換個房間?」
「捕魚嗎...」浮生看了良久才出聲一句,嗯,他們是魚。
「池波他是算準了我們會從二樓出去嗎?」語耶搖了搖頭:「這個房間不行了,我們得從別的房間下手。」
「那下一個要去哪間房?」語耶伸出手指,在景子手上的平面圖上主臥室的位置,輕輕劃上了一個發著光的叉號。
詩婷繞到客房嘗試進入。
妳走到客房門口,伸手要拉門把。
此時,突然一道電光閃過,妳的手本能地抽了回來,但還是因觸電而感到相當刺痛。
隨即,在門上浮現了如下的圖案。
「遊戲間嗎?」語耶聽到秀典的話後,說:「主臥室不行的話,我們也可以去看看。」
「那──我去開遊戲間看看囉。」秀典走到遊戲間門口,試著開門。
你走到遊戲間門口,伸手轉動門把。
門並沒有上鎖,於是你將門把轉開,推門進去。
室內除了一些孩童的玩具與一台電腦之外,沒有其他的家具;而且,連一扇窗戶也沒有。
哪裡感覺都一樣--修則就近選擇了對面的客房想要進入。
這種地方有遊戲間也確實讓人很好奇,格雷跟隨著語耶和秀典過去。
「呀!」嚇一跳的叫出聲音後連忙深回了手,詩婷甩了甩刺痛又麻的手,「欸?這個是......各位--!」
「嗯?」正要跟著秀典往遊戲間走去的語耶,聽到詩婷的叫聲,便示意秀典跟格雷先過去,然後轉身走回主臥室前,與修跟詩婷會合。「怎麼了?」
「怎麼了?!」藍詩婷的叫喊讓神經更加緊繃,格雷扭頭看向後方。
「嘖!太失敗了。」留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評論後,秀典也跟著語耶走去。
「這是怎麼了嗎?難道不能碰?」修對門上會浮現圖案感到一點驚嚇,但主要是被藍詩婷嚇了一跳。他對著上面的圖樣看了會,「這是......什麼意思?」
(思考上面圖案的邏輯性)
請做智識檢定。
檢定值=10+2=12
你注視著圖案,漸漸地,你有種想法——圖上的16個格子,裡面的符號似乎是在標示著一條路線。一條走遍所有格子的路線。
「這個,」詩婷指了指門上的圖案,「被電到以後才出現的。」仍然有種刺麻感殘留在手上改成揉揉手
語耶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然後嘖了一聲:「是祕法鎖(Arcane Lock),這下麻煩了。」
格雷以神秘學知識對祕法鎖一詞做分析。
請做〈知識:神秘〉檢定。
檢定值=4+3+1=8
你並沒有聽過類似的詞彙,但是在你調查神秘傳說的過程中,有時會在一些遺跡看到類似解謎遊戲般的物件,這些東西似乎是被當成某種機關或鎖來使用。
要知道這個詞彙的話,去問語耶或許會更快獲得解答。
「祕法鎖是?」詩婷問。又是一個新名詞啊。
「這個……要怎麼解釋呢。」語耶想了想,說:「你們都玩過解謎遊戲吧?實際上,古代的施術者們很早就開始將謎題應用在法術裡。他們讓作為鎖或是機關來使用的法術與『謎題』的概念做結合,就是最初的祕法鎖了。」
她看著眼前的圖案,說:「如果能解開這個謎題,門就會打開。祕法鎖種類千變萬化,但原則上就是這樣的東西。」
「簡單的說就是有神祕法術的機關鎖吧?依照一定規律操作就會解開的那種類型。」景子想起朋友常玩的所謂解謎遊戲,原來那種機關在現實中也真的存在啊。
「嗯...所以,」浮生瞇著眼聽語耶解釋,「要解開這個、是畫一條正確的路出來嗎?」
「試試看?」語耶對著門比了比手勢:「不試的話也不會知道結果如何。不過要想清楚了,因為祕法鎖為了避免有人玩暴力破解法,答錯時通常都會附帶懲罰的。」
「那……誰要先試?」語耶詢問在場的探員。
不敢隨意放下朱羽潔,但這狀況也沒辦法騰出手太久,秀典便只在一旁觀看。
解謎可依照以下格式:
1.直接畫出路線圖
2.參考如下的座標系統,將路線以座標順序的格式寫出。
「懲罰…再被電一次嗎…」浮生感到有些汗顏,不過還是湊過去研究起來。「呼...像是、這樣?」他的指尖不太確定的在畫面上留下痕跡。
在你畫完軌跡的同時,指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
請做體質檢定。
檢定值=10+0=10
你本能地將手指抽了回來,感覺到電流在你的手指間爬動,但並無大礙。
門上,你所描繪的軌跡漸漸消失,而祕法鎖仍是紋絲不動。
「唔...不行吶。」浮生輕皺了下眉頭,往旁邊退開來查看自己的手。
「唔...那麼是...這樣嗎?」格雷嘗試著以手指畫下路線。
你描繪完路線之後,指尖突然感到被電流貫穿般的劇痛。
請做體質檢定。
檢定值=6+0=6
電流經由手指流入你的身體,你不由自主地抽搐著,想抽回手指卻又抽不回來。
一旁的語耶見情況不對,抓起手冊墊在手上將你拉開。
(你受到1點電能傷害)
「格雷探員,你還好嗎?」語耶擔心地問。
「唔...、」舌頭一時也有些麻痺,格雷只能按著額頭無力的晃晃左手表示沒有大礙。
景子確認完筆記上的路線之後,依筆記的數字畫下痕跡。
妳畫完軌跡之後,並沒有像其他兩人一樣觸電。
相反地,妳畫下的軌跡非但沒有消退,還變得愈來愈亮;突然間,伴隨著一聲金屬敲擊般的聲音,門上的圖案像是粉碎似地消失了。
同時,雖然沒人伸手推門,但客房的房門自動開了一個小縫,像是在歡迎你們推門而入一樣。
「景子,做得很好!」正在一旁檢查格雷狀況的語耶,回頭看到景子解開了祕法鎖,稱許地說:「這樣一來就能進去了。你們可以先進去,我看一下格雷的狀況再帶他進去。」
因為站在門邊順勢就推開了門,景子走進客房後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客房內只有十分簡陋的床與幾件家具;雖然有窗戶,但加裝了鐵條。
不過,即使妳並沒有特別專注觀察,仍然有兩件顯眼的事物引起了妳的注意,這是因為這兩件物品是這房間內唯二的擺設了。
一件是桌面上的筆記本,白色封面上沒有寫上標題。
另一件則是放置在筆記本旁的,裝有奇妙光體的封罐。
「不好意思...我想我沒事了。」格雷說。
「沒事就好……那我們也進去吧。」說完,語耶側身讓格雷先走進客房。
「嗯。」格雷點點頭,開握手掌確認麻痺感不影響行動後跟著進入房間。
景子走向筆記本和封罐的位置,翻閱起空白封面的筆記本。
妳翻閱了幾頁,發現筆記本裡的內容是以日文寫的。
從內容來看,似乎是池波朔人的日記。
「日記....嗎。」因為是母語的關係所以景子直接就閱讀起來,同時稍微避開原本的位置讓其他人可以觀察。
(閱讀日記)
妳大致瀏覽了一下,每一篇日記都沒有寫上年月日時,但從字跡與用詞,不難看出這是池波朔人從年紀還小的時候便開始寫的日記。
雖然日記的年份跨度很大,但篇數卻不多,似乎只有在發生重大事件或有強烈情緒波動的時候,池波朔人才會在這本日記上寫上新的文字。
妳可以選擇將日記的內容翻譯給其他探員看,不需要進行檢定。
浮生在門口觀察了一會跟著進入房間。「鐵條啊...實在是被鎖得死死呢。」一想到有人住在這裡就覺得萬般不開心。說著走到桌子旁邊觀察起封罐的內容物。
封罐內盛裝的是你從未見過的物體。
乍看之下是一團光球,但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團光球像是有生命般地鼓動著;同時,從光球表面不斷浮出各種各樣的文字,從中文古篆、希伯來文、古埃及聖書體、北歐符文到梵文都有,這些文字浮出光球表面之後,變換著顏色與形體,便又沉入光球之中。
對你而言,這是你的經驗無法解釋的存在。
秀典也跟進了客房,一眼看到窗戶鐵條時皺了皺眉頭,轉向去景子在察看的筆記本。「……」不過一發現是日文就又回頭研究窗戶。
(觀察窗戶)
不需要檢定。
你觀察窗戶,發現窗戶上的鐵條被焊死在窗框上,除非以蠻力將窗戶整個拆下,否則你們恐怕無法從這扇窗逃出去。
「都進來了要把門鎖上嗎?」雖然這麼說但詩婷也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還是姑且提議,「如果那個人上來了的話可以暫時擋一下?」
「……我有點擔心門會和在書房一樣。」秀典想起剛才的狀況又苦笑了下。
浮生沒有回頭的回著詩婷的話,「要關門也是可以...可是那個鎖對他有作用嗎?」這裡不是他家嗎?「若是要鎖起來、先確保我們有鉅子鉅鐵條。」他指指窗戶。
格雷跟著觀察起封罐,以神秘知識調查。
請做〈知識:神秘〉檢定。
檢定值=6+3+1=10
在你所見過的所有異聞傳說裡,都沒有關於這個光球的描述。
不過,如果把這個光球拿給語耶看的話,或許她會知道什麼。
「這本日記是池波的日記,裡面從小時候開始寫到現在,記錄了一些重大事件或是他...算是情緒不穩時嗎?之類的內容。」景子一邊試著摘要日記內容一邊仔細翻閱看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以下是妳翻譯出來給其他探員們看的,相對比較重要的部分。
(稚嫩而顫抖的字跡,全部是平假名)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稍微變得端正些的字跡)
被帶到這裡已經不知道幾年了。
好想念爸爸跟媽媽。
只剩下我了。
(顫抖的字跡)
被逼著簽了莫名其妙的文件。
手臂好痛,身體好痛,好像有火燃燒著一樣。
這個家的父親要我叫他「主人」。
我到底會怎麼樣?
(端正的字體,開始出現漢字)
他們給我看了一些書,是爸爸的筆記。
以前爸爸說過,我們池波家是有法術的家族。筆記上寫的,都是池波家的法術要點。
那些人要我學會它,如果學不會就要殺了我。
.
被殺死的話,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嗎?
(凌亂的字跡)
好奇怪。身體變得好奇怪。
好像觸電一樣,全身又麻又刺痛。
這就是我們家的「法術」嗎?
(端正而漂亮的字跡)
這個家的兒子出生了,叫做智傑。主人要我服侍他。
反正,他也會像主人一樣,很過分地對待我吧?
(端正而漂亮的字跡)
智傑開始上幼稚園了,也會認得我了。
為了就近照顧智傑,主人把我從郊外的別墅叫回來,讓我跟他們一起住。
(扭曲的字跡)
無法忍受。好想就這樣結束。
那些人……死前用憎恨的眼神看著我。
是主人叫我下手,不要這樣看我啊。
(龍飛鳳舞,看似很雀躍的字跡)
智傑他叫我葛格。上了小學三年級的他摸著我的額頭,對我說不痛。
我應該恨他才對,但是我卻對此感到很開心,為什麼呢?
.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樣。
(稍微顫抖的字跡)
主人的刑罰已經無所謂了。
那些被我殺死的人也是。
只要能一直看著那個笑容,我就能一直活下去。
(平穩的字跡)
今天,畢業了的智傑接下了主人的事業,主人也為他安排了相親對象。不過,他似乎不太開心。
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開心起來呢?
我想看到那個笑容。
(筆畫軟弱無力的字跡)
智傑結婚了。我打從心裡為他感到喜悅。
但他還是沒有笑。雖然臉上在笑,但眼睛與心都沒有在笑。
(端正的字跡)
主人說智傑有外遇對象,要我處理掉對方。
再這樣下去,外遇的事會傷害到智傑的事業與婚姻吧。
無論如何,我會為了他去做。這也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了。
(凌亂不堪的字跡,並且有被水漬染濕而暈開的痕跡)
我到底做了什麼!
明明只是想保護他,明明只是想見到他笑。
但在我殺死那女孩的同時,我也殺死了智傑的心。
現在,那笑容再也不會回到智傑的臉上了。
我犯了永遠不能被饒恕的罪。
(異常端正,可說是僵硬的字跡)
我對智傑發了誓,說我會達成他的所有願望。
唯有如此,我才能贖罪,哪怕只是一絲一毫。
即便是要連主人也殺掉也無所謂……不,我的主人從那一天起,就只有智傑一人。
日記看似就到這邊結束了。
在場各位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
格雷=12+0+1=13
修=11+1+0=12
秀典=14+0+0=14
詩婷=10+1+1=12
景子=4+2+2=8
浮生=8+2+1=11
你們全部都同時注意到了,看似已經翻到最後的日記,其實在封底還有一層暗藏的夾頁。
景子注意到日記的夾頁,將其抽出以後繼續閱讀。
以下是夾頁上的內容,有三篇日記。
(平穩的字跡)
智傑去了別墅的地下室。他回來之後,變得很不對勁。
他在那裏看到了什麼?
(顫抖而且凌亂不堪的字跡)
朱家的黑暗。我終於明白爸爸他們來台灣的原因,終於明白為什麼池波家會被朱家滅族。
智傑想要將玉珩主人沒能在他身上完成的事,在羽潔小姐身上完成。
我必須完成他的願望……可是……不能讓他這樣做……可是……
(潦草而無力的字跡)
來不及了,無法挽回了。
「別墅的地下室...是指這理的地下室吧?想做的事、來不及了......。」景子說。
「他也很不容易啊……地下室到底是放些什麼,人體鍊成陣嗎?」秀典說。
「我們上了樓,還有辦法繞到地下室嗎?」詩婷苦笑了下,「說起來,地下室又在哪呀?」
「啊,還有這個、鐵條是和窗框焊在一起的……要整個拆下來才能從這裡逃吧。」秀典想到得向其他人說明窗戶的大概狀況。
「就算我們想要進地下室,朱智傑也不會同意的吧。他手上還有武器。」景子頓了一下,「照日記裡這麼說,這會不會是池波想留給誰的訊息?」
雖然這樣推測,但其實她也不知道池波是不是能夠看到甚至接觸到所謂的殘篇。
「地下室的入口貌似在客廳......現在暫時是不可能進去的吧。」修說。
「話說這個光球...語耶小姐,妳有什麼頭緒嗎?」格雷出聲引起對方的注意,順便指了指桌上的罐子。
「嗯?」聽到格雷的呼喚,語耶繞過來看了看日記旁的封罐,然後睜大了雙眼。「這不是『殘篇』嗎?」
「???」格雷顯然是沒聽懂。
「殘篇是指......?」修對光球挺有興趣,但是名字並沒有聽過。
「啊,抱歉,差點忘了還沒跟你們解釋過。」語耶清了清喉嚨:「所謂的『殘篇』(Fragment),跟你們昨天晚上才在夢裡看過的『間幕』有點類似,是只有你們才能看到的東西。」她看向封罐:「不過這個有點奇怪,不知道什麼人把它裝在罐子裡,所以連我也看得到。」
接著,她又說:「殘篇跟間幕很像,但有兩點不一樣:一個是間幕看到的都是正在發生或即將發生的事,而殘篇則都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件片段;另一個則是,間幕有可能給探員帶來過度強烈的精神刺激,而殘篇儘管也常出現刺激的內容,但卻是完全無害的,甚至有些探員說他們閱讀過殘篇後,反而精神變得穩定了。這背後的成因,到現在局裡也都還沒弄清楚。」
「所以這個...可以打開來讀取的意思嗎??」格雷問。
「嗯,一般來說只要直接碰觸,它就會自動被吸收進體內,形成感官知覺……但這樣的話就只有吸收的人自己才能看到呢。啊,這麼說來——」語耶像是想到了什麼,低頭翻找隨身的腰包:「有了。為了解決這個狀況,局裡開發了這個。」她拿出一個小小的球狀燈罩:「把殘篇放到這裡面,就可以大家一起看了。」
「還真是準備周到呢。那麼就...」格雷拿起封罐,朝語耶遞了過去。
「殘篇內容不論長短,看完都是一瞬間的事。準備好了嗎?那就——」說完,語耶打開封罐,將罐口對準球狀燈罩一倒,光球頓時進入了燈罩內。語耶立即將燈罩蓋上,然後舉到眾人面前。
隨後,從燈罩內開始發出光芒。起初是微弱的光線,漸漸地,光變得愈來愈強,眾人不禁感覺到像被某種溫暖的實體推擠一般,彷彿那光有著實質。
隨後光芒變得非常熾烈,染白了眾人的視野。
然後,你們便看到了。
場景在一間乾淨而寬敞的臥室裡,房內有著書桌與一張單人床,床上還放了幾個毛茸茸的布偶。
書桌旁放著七都一中的書包,衣架上也掛著一整套七都一中的女學生制服。
然而,在單人床上卻有兩個人,正在進行激烈的對抗。
「爸,你在做什麼,放開我!」朱羽潔帶著哭音,拚了命地掙扎著。她的四肢被一名男子壓制住,而那名男子,便是你們稍早所見到的朱智傑。
「羽潔,爸爸跟你說,爸爸發現了非常棒的事!」他緊緊壓著朱羽潔的身軀,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右手則握著一個小瓶;小瓶裡裝的,是一團難以形容的漆黑之物。
「爸,不要這樣,好痛,拜託放開我好嗎?」朱羽潔哭著懇求,但朱智傑置若罔聞。他只是興奮地揮著右手的小瓶子:「羽潔妳看,爸爸在別墅的地下室找到了!」
「那是……什麼?」朱羽潔畏懼地望著那個小瓶,以及其中的一團黑暗。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妳可能會很難相信,但這都是千真萬確的。」朱智傑的眼中,散發著狂熱的光彩:「我的爸爸,也就是妳的爺爺朱玉珩,妳可能對他沒有印象了,不過,他是個很強的術士。」
「術士?」朱羽潔聽著,臉上充滿了疑問。
「不只他,朱家世世代代的祖先都是。運輸公司只是我們的副業,實際上,妳爺爺他是靠受人委託施邪術害人為生的。」朱智傑帶著微笑說著,像是在形容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騙人……怎麼可能……」朱羽潔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羅家發現了妳爺爺的真面目。」朱智傑說:「他們不知道透過什麼關係,從日本請來了一個叫做池波的術士家族,要來討伐妳爺爺。」接著,他興奮地說:「可是,妳爺爺他很厲害,池波家的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池波家發現單靠自己沒辦法對抗妳爺爺,就想去向什麼預測局告發他,幸好妳爺爺深思熟慮,先一步把池波家的人都解決了。否則,今天可能不會有妳跟我的存在。」
「……」朱羽潔只是聽著,就像在聽一則荒唐的故事一樣。
「這件事之後,妳爺爺起了危機意識,就想從下一代培育出比他更強大的術士。可是……」朱智傑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爸爸我沒有那樣的才能,而妳爺爺他太晚發現這一點,等到發現時已經沒辦法補救了。無奈之下,妳爺爺只好讓爸爸負責運輸公司的事。」
「那,爺爺呢……?」朱羽潔顫抖著問。
「死了唷。被我殺的。」朱智傑豪不在乎地回答,而朱羽潔則露出非常震驚的表情。「誰叫他要叫人殺了我的欣彗,我就讓那個人也幫我殺了他。」
「……」朱羽潔啞口無言。
「不過沒關係,有了這個什麼事都解決了。」朱智傑將右手的小瓶子舉到朱羽潔面前。
「那是……什麼?」朱羽潔問道。
「這是你爺爺的發明喔。本來應該要讓我喝下的,但是我已經過了能使用它的時期了。但妳不一樣,妳的話只要喝了這個,就一定能成為朱家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術士!」朱智傑的眼中,充滿了瘋狂的光彩。
「不要,我不要喝……」朱羽潔又開始掙扎,但毫無抵抗之力。
「就當作為了爸爸,聽話,好嗎?」朱智傑整個人趴了上去,在朱羽潔的耳邊低語,而那耳語聲清晰地傳入了你們的耳中:「這樣一來,妳就能作為我的欣彗復活了。」
「羅宇峰同學的姑姑……?」朱羽潔一愣,脫口而出。
「別提那臭小子!」朱智傑一瞬間露出厭惡的神色,但隨即堆起笑容:「來吧,在這裡,接受爸爸的愛……」他整個人像是野獸一般,撲了上去—--
「不要,不要,不要——!」
畫面突然中斷,所有人在一陣暈眩中,回到了現實中原先所在的客房。
「……」看來,是因為語耶將燈罩的開關切斷了。或許,是因為接下來的畫面,實在令人不忍卒睹。
「......」浮生頭很痛似的按著眉心。
格雷則緊皺著眉頭左右來回踱步。
「......語耶小姐,執行任務會碰到的對象不會全都是這種人吧?」詩婷簡直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看起來也很頭痛。
「不全都是,也有些任務對象單純得多。但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也會有。」語耶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嗯,所以,」浮生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謂的"來不及了",是指朱羽潔已經產生某種不可逆的變化了嗎?」他遲疑地看了看在秀典背上的少女。「......我們還有什麼能幫助她的?」
「噗呼……」秀典面部僵硬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那就是已經喝了那什麼鬼東西了吧,只能期待帶回去能處理了。」調整了一下揹負姿勢。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法術其實不是我的專業……」語耶看向秀典背上的朱羽潔,小聲說:「只能交給局裡的研究人員想辦法了。」
「欣慧......話說回來,他在下面時說的也是......」修對眼前的畫面無法下出任何好的結論,只是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要朱羽潔同學『作為欣慧復活』的話......照剛才的發展,似乎已經快要接近這個目的了吧。」
「恐怕是這樣。」語耶思索著,說:「如果我們晚一步介入的話,可能會有更可怕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修探員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11+1=12
你回想起昨天第一次見到朱羽潔時,她各方面的言談都相當正常,但從一些細節,仍然可以看出些許異樣,例如:她曾在對談中說過自己「配不上羅宇峰」、描繪父親的畫上所蘊含的憎恨想法等。
你直覺覺得,昨天見到的她可能基於某些原因選擇或被迫選擇遺忘這段往事,但她對這一切至少是仍然抱持著一個模糊印象的。
「......原來是......這樣嗎。」他垂下頭,若是依據方才看見的畫面,那麼少女有著那樣異樣的表現也是理所當然,「已經遭遇過可怕的事,更恐怖的情況若是發生,那麼要不崩潰也難。」
「那總之……這間房間也沒辦法出去,只剩下另一間臥室……大概就是朱羽潔的房間了吧?」語耶微微皺眉:「我們過去看看?希望那裏有窗。」
「那麼儘快找到出口吧,」他指了指熟睡的少女,「有很多事得從她身上得到答案,而且絕不能在將她送回父親身邊了。」
「我也同意不能再讓她落入父親手中。」格雷說。
「再沒有就得拆牆或硬闖一樓啦……」看似玩笑卻帶認真地說著,秀典邊走出客房。
大家走回到走道上,依稀還能聽見一樓傳來家具的碰撞聲。「我用來阻擋他的法術是幻覺牆,他現在一定是搬來家具在砸實際上不存在的牆。我們上來二樓到現在……」語耶邊走邊說,然後低頭看了下錶:「還不到五分鐘,不過幻覺牆快失效了,我們要快!」
說著,眾人到了另一間臥室的門前。這間語耶推測是朱羽潔臥房的房間,是二樓唯一還沒被探索的房間了。
語耶伸手握住門把,不過門沒鎖。她輕易地便將門推了開來。
室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好暗。」語耶在牆上摸索著,找尋電燈的開關。
隨即,臥室的燈就亮了。
在所有人面前,正對著門口的,是書桌前的窗戶;雖然拉上了窗簾,但從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出並沒有加裝鐵條之類的防護措施。
然而還來不及為此感到欣喜,就被某些無法忽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房間裡到處是被破壞的痕跡。書桌椅、床鋪破損不堪,牆上到處是像被刀刃砍過一樣的鑿痕,不需要仔細觀察也能看得出來一定是受到極度強烈的力道破壞,才會形成這番景象。
但這並不是最令眾人吃驚的部分。
地板上、牆面上,乃至天花板上,散布著像是觸鬚一樣的東西。
那黑色的觸鬚看起來像血管也像蚯蚓,仔細一看又像樹的鬚根。這無以名狀、連是不是生物的組織都看不出來的物體,佔據了整個房間的上下四方。
看起來,就像是在什麼生物的體內一樣。
所有目睹異象的探員,請做理智檢定。
檢定值:
格雷=1<7
景子=10>5
詩婷=1<6
修=8>6
秀典=4<7
浮生=14>5
偰路=4<5
格雷、詩婷、秀典、偰路四人,受到1點理智傷害。
看著周圍的景像,雖然沒有大礙但景子還是皺了皺眉。「我們快點出去吧。」
這個家真是處處都是詭異的地方......修裝做沒看見那些奇形怪狀的物體,上前一步將窗簾拉開。
你看到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四周一片靜謐,這一帶似乎只有朱家燈火通明。
窗上沒有任何障礙物,只要拉開窗就能跳出窗外。
一陣噁心的反胃感讓格雷忍不住摀了嘴,撇開目光往其他物件檢視起來。
房間裡一片狼藉,簡直不像是正常人能住的房間;但從書桌旁的書包與掛在衣架上的制服,還是可以確定這裡正是她的臥室。
「......」頭好痛、唉。詩婷不看房間乾脆低頭抽出了手冊隨便翻呀翻的。
秀典不禁倒彈一步,差點讓朱羽潔掉下。「- - -」顧慮現場有學生在,好不容易把粗口壓下去才又慢吞吞地進入房間。
「也太驚人了...」不知為何是這樣的感想,浮生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景子走向窗戶查看周圍。
庭院裡沒有任何動靜。臥室窗外正下方是一小片草皮,只要稍微小心點,跳下去應該不會受傷,但朱羽潔的話勢必需要有一、兩個人先下去接應才能安全運送吧。
格雷轉為翻看著書包。
不需要檢定。
你在書包裡只找到了幾本課本、素描本,以及一些文具。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物件。
「唔...」格雷翻看了一下課本後放了回去。
浮生嘗試觀察房間內的觸鬚是否為活物。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8+2+1=11
你仔細一看,赫然發現,這些觸鬚正在鼓動著。雖然並不明顯,但它們確實在依循某個特定的節奏鼓動著。
那節奏就像是心跳一樣,而鼓動的觸鬚看起來更像血管了。
「......」
請做進一步的感應檢定。
檢定值=3+2=5
你沒有特別聯想到什麼。
如果叫你的同伴過來看的話,他們或許會有所發現。
盯著看很久的浮生像為了確認什麼往牆邊邁出一步,「吶、你們看這個...是不是在動呢?」他一面出聲,試探性的碰了一下牆面上的觸鬚。
觸鬚沒有對你的碰觸產生特別的反應。你的手指感到一陣奇特的冰涼,就像溫度被吸走了一樣。
「哪個?」詩婷過了一會才認命般地抬起頭,看向同伴說的牆面的觸鬚
「唔...在動?是活的嗎...?」雖然還是有點反胃,但基於探究原則格雷還是走去觀察。
你們也看到觸鬚的鼓動,但是並沒有其他的發現。
「超噁……不知道這是從哪裡長出來的……」秀典稍微向牆面靠近了些。
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7+0=7
你盯著觸鬚看了許久。突然間,一個駭人的想法如電光石火般從你心頭劃過。
這些觸鬚鼓動的節奏,似乎跟你背上朱羽潔那虛弱的心跳聲,是完全一致的。
請做進一步的感應檢定。
檢定值=14+0=14
你的想像力開始構築出某種假設。
或許,這些像血管一樣的不明物體,跟你背上的朱羽潔是有所聯繫的。甚至,他們之間可能是一體的。
「…這個跳動頻率、和朱羽潔的心跳完全一樣……」秀典退了一步轉向其他人。「然後這可能和她是……一體的?語耶小姐我能求個證嗎……」顯得有點焦慮。
「像是、血管...?」浮生放開手,又環顧了房間一圈,本來想說若只是普通的樹枝能幫助說不定他們離開二樓,但這種活物是從哪冒出來的..?
「血管?」修並不是很想靠近那些觸鬚樣的東西,只是直接打開了窗戶,「不管那些是什麼,還是趕快走比較妥當吧。」
隨著你開窗的動作,有一部分的觸鬚被拉扯脫落在地上。
這個時候,房內突然起了變化。
布滿房內的觸鬚開始冒出蒸氣,像是被某種高溫所燒灼一般。「嗚……」與此同時,秀典背上的朱羽潔也發出了呻吟聲,似乎相當地不適。
突然間,四周觸鬚的形體變得模糊起來,以一種像是虛影的型態,逐漸漂移到空氣中,盤旋集中在秀典的上方。
接著,虛影狀的觸鬚團,以你們來不及反應的高速,流向秀典背上的朱羽潔。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迅速地滲入她的皮膚,沒入其體內消失無蹤。
「噢幹又怎麼了?!」秀典大叫。
「咦...?」似乎只看到一團黑影掠過,浮生把目光投向在秀典背上的少女。
「……誰能幫我看一下她的樣子?」秀典面色鐵青。
「……」正要回答秀典問題的語耶,被房內觸鬚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而在看完整個過程後,露出複雜的神情。
「這個……不管是什麼東西,恐怕是從她體內擴散出來的,是她的一部分。」語耶皺著眉頭,似乎在猶豫著該如何解釋:「這東西可能跟現在的朱羽潔有一樣的弱點——畏光,所以在受到修的刺激甦醒後,忍受不了房內明亮的燈光,就躲回去了。」
聽到語耶這段話的各位探員,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
浮生=1+2=3
修=4+1=5
秀典=11+0=11
格雷=5+0=5
景子=2+2=4
詩婷=7+1=8
秀典與詩婷,你們兩人同時聯想到一件事。
這裡是朱羽潔的臥室,是她除了在學校上課外待最久的地方。或許正是因此,盤踞在朱羽潔體內的某些東西才會選擇從這個地方開始向外擴散。
想起稍早朱羽潔攻擊你們時那駭人的模樣,被不明力量破壞得面目全非的臥房,池波朔人日記最後那句「來不及了」,以及殘篇裡朱智傑的所作所為,你們不由得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現在的朱羽潔,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她,還是人類嗎?
「怎麼了,你們的臉色好像不太對?」語耶注意到正揹著朱羽潔的秀典跟一旁的詩婷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上前關切。
「那個、語耶小姐……」詩婷的臉色有些微妙,「有沒有過這種例子,原本是人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慢慢變的不是人了?」
「……」語耶聽到詩婷的問話後,突然沉默了片刻,然後慢慢地開口:「我大概猜到妳想說什麼了……是有可能的。而且,恐怕現在的朱羽潔,可以算是半個怪異了。」
「……還有機會復原嗎?帶回去的話?」就這麼變成怪異好像有點可憐呀,詩婷忍不住又多問了問
「還有神智的問題……」秀典接著說。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局裡的研究人員上了。」語耶露出了十分遺憾的神情。
浮生看向秀典背上的羽潔觀察現在的狀態。
不需要檢定。
她呼吸平穩地沉睡著,也沒再發出像剛才一樣的呻吟聲。
你甚至感覺到她的生命跡象比剛才還要來得穩定。
「她看起來還好,」浮生盯著少女說,「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總之我們得把...呃,所有的部分都帶回去吧?」景子說。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好事,不過這些東西照到光之後大部分都躲回她的體內了,應該是不用擔心這一部分的問題。」語耶想了想,說:「現在還是趕快從這裡脫身吧。」
浮生走到窗邊探頭看了看確認高度, 「沒問題嗎?如果這個高度不行的人...要不要試試床單?」指指似乎破爛的床。
修小心翼翼地將附在窗台邊的觸鬚移開,確定不會踩到東西後便一腳踏上窗台。
「床單的話,的確是個好主意......」他對童浮生說,「如果能用的話,就把它綁在這裡好了。廬秀典先生背著她也需要輔助吧。」
「嗯,綁住也可以避免她摔下來,」覺得很有道裡,浮生說著走回去把床上的床單扯下。
你們迅速地將床單扯下,一部分綁在窗邊作為安全索,另一部份用來將朱羽潔固定在秀典背上以防墜落。
如此便做好了逃生的準備。
「...」格雷看著其他人動作,湊到語耶身旁。「語耶小姐,一般來說『殘篇』是不可直視的吧?連預測局都還不明了的現象確有人知道如何封存...這會讓我很好奇『間幕』跟『殘篇』的成因。」
「你說得很對,我對這一點也相當疑惑……」語耶神情嚴肅地說著:「不過針對間幕和殘篇,局方目前知道的範圍僅限於部分特性,對於成因則完全不了解——至少就我所知是這樣。」說著,語耶笑了笑:「雖然,也有可能只是因為我們層級不夠高,所以才不明瞭呢。」
「啊啊...組織好像都難免有這種問題呢。」記者格雷苦笑著以食指搔搔太陽穴。
在語耶回答完格雷的提問後,其他人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們便走近窗框,準備讓男性們先爬出窗外接應。
請所有人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
修=14+1+0=15
浮生=7+2+2=11
詩婷=9+1+0=10
景子=13+2+0=15
秀典=13+0+0=13
格雷=6+0+0=6
除了格雷以外,其他的探員不約而同注意到了一件事——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持續著的家具撞擊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響起。
攻擊目標
1=景子
2=秀典
3=詩婷
4=修
5=浮生
6=格雷
詩婷請做〈迴避〉檢定。
檢定值=10+1+0=11
妳由於已經有了警覺,驚險地避開了這一槍。
聽見突然響起的槍聲,你們紛紛轉頭望向臥房門口。
朱智傑就站在門外,手中的槍對準了各位。「遊戲結束……該把羽潔還我了吧?」他氣喘吁吁,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運動。
「喂!很危險的啊!」詩婷嚇一跳後指著對方喊著。
「......」修輕輕推了秀典一下,把他擋在後頭,「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沒辦法了,我只好把你們都殺了。」說著,朱智傑將槍口指向語耶。「就從妳先開始。」
「……」語耶注視著朱智傑,突然開口:「告訴我,你給那孩子喝了什麼?」
「妳怎麼知道——」朱智傑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冷靜了下來:「沒關係,看在妳死到臨頭還那麼有好奇心的份上,就告訴妳。」他沒有扣下扳機,而是用著愉悅的語調說:「那個瓶子,是我在這裡的地下室找到的。我不是很懂,不過用我爸的筆記上所寫的說法來說,就是『隱藏在群星之間的黑暗與虛無』,他以一種特別的方法將它們呼喚到這個現世來,使其實質化後捕捉進瓶中,他將它稱為黑暗原質(Dark Essence)。」
「搶在他動作之前帶著朱羽潔跳下去,或是直接制伏他......但看樣子他開槍時是不會猶豫的。」景子小聲的說。
「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喔,別那麼相信自己的眼睛啊,不怕打到她嗎。」秀典試著想混淆對方。
「說得有道理。」朱智傑突然笑了:「如果是一個月前的話,我還會擔心,但現在——」他沒持槍的另一隻手指了指房內四壁:「你們也看到這些東西了吧?她已經『萌芽』了,我相信現在的她已經不會害怕子彈這種東西了。」
不需要特別察言觀色也能看得出來,他的眼中滿是狂喜,已經毫無理智可言。
景子觀察朱智傑手上的槍,試著推測裡面可能有幾顆子彈
請做智識檢定。
檢定值=10+2=12
妳回憶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記起了朱智傑從出現時起開槍的次數:一開始對格雷等人一槍,之後對語耶開了三槍,方才又對詩婷開了一槍。
一般人或多或少都聽過左輪手槍可以放6發子彈這樣的說法,雖然缺乏槍械專業的妳無法判斷他手上的槍是不是左輪手槍,但他只剩下1發子彈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你……真的是瘋了。」語耶緊皺眉頭:「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女兒做這種事?」
「有什麼不能的?」朱智傑突然咆嘯:「爸從我身邊奪走了欣彗,而我奪走了他的性命,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說完,他將槍再次對準了語耶:「我說得夠多了!」
抉擇的時刻到了。
「能防彈真是太好了。」秀典像念經一樣語氣平板。「不過她都會被弄昏了,這樣真的不怕子彈嗎……?」貼向窗台。
景子觀察周圍有沒有可以用來打破現狀的東西。
請做〈觀察〉檢定。
檢定值=10+2+2=14
在其他人緊張地思考對策的時候,妳注意到了一件事。
房間裡那些還沒有躲回朱羽潔體內的觸鬚,正一點一點往門口的方向集中,而人站在門口、注意力全部放在你們身上的朱智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
「......」緊盯朱智傑的動作,浮生希望抓到對方開槍的瞬間能趕上把語耶拉開。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愚蠢呢,用那把殘彈不多的手槍,想要制伏我們所有人嗎?」要是現在的狀況被發現就糟糕了,微笑著開口吸引朱智傑的注意力,「要不要比比看哪邊比較快?」
修不敢亂動,但是依然把秀典擋在後頭,甚至往後稍微踢了下他。
「還有10秒。」
一道聲音,出現在所有人的耳中。
像是少年般的音質,語調中卻絲毫不帶感情,只像是在宣告某件事實。
但從身旁夥伴的反應,他們很確定這聲音只有他們聽到,語耶、朱智傑則毫無所悉。
而聽到景子的發言後,朱智傑笑著說:「想唬我嗎?沒用的。」這次他將槍口指向她的方向。
「還有5秒。」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從口袋拿出瑞士刀並推出主刀塞進修的手中,隨後秀典抓著床單向外一翻。
「阿啦、你真的要開槍嗎?」詩婷笑笑地說著轉移對方的注意,「你的準頭不太好呀、我都能輕鬆閃過呢。」
秀典順利地翻出了窗外,並在手中床單的支撐下緩緩沿著外牆降下。
另一方面,詩婷的挑釁起了作用,朱智傑將槍口從景子的方向轉向她的方向。
「3。」
一邊做好閃避的心理準備景子一面朝著朱智傑衝過去,只要避開致命傷的話,綜合目前的所有情況,這應該是最有利的判斷。
同時,想著如果後面的「朱羽潔」想要攻擊朱智傑的話,隨時準備撲倒他,就算是個狂人,也不能讓她因此而受到心理的陰影。
請做〈迴避〉檢定。
檢定值=9+0+0=9
朱智傑見妳突然衝過來,毫不猶豫地對著妳扣下扳機。
隨著槍聲響起,子彈劃破了妳的上衣,但卻沒有擊中妳的身體。
同時,妳看到在朱智傑的身後,出現了一大叢湧動著的觸鬚,而且變得愈來愈密集,像波浪一般擺動著。
「2。」
莫名的感受到不安,浮生從後按住語耶的手臂想將她往窗邊帶。
「景子——咦?」見景子突然不顧一切地衝向朱智傑,語耶一驚之下叫了出來,卻在同時被浮生拉往窗邊。「等等,景子她。」她回頭看見景子沒有被射中,鬆了口氣。
「1。」
「大家,門旁邊!」
想著朱智傑應該已經沒有子彈了,景子開口大喊試圖讓眾人注意到那一團黑色的物體。
在景子的提醒之下,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門口處的異狀。
黑色觸鬚凝集而成的波浪,堵住了整個走道。
「0。」
格雷原本想問景子有沒有受傷,但馬上就被她的呼叫拉走注意力。「你後面!!」怎麼想那些觸鬚看來都想攻擊朱智傑、或他們。
格雷試著以手機閃光燈,起碼做點反擊—--
請做命運檢定。
檢定值=2
你雖然按下了手機的閃光燈,但那燈光似乎不足以驅逐眼前的觸鬚團,黑色的波浪絲毫不受影響。
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聽到景子等人的大喊,朱智傑終於發現不對勁而轉過頭去。就在此時,黑色的波浪突然傾洩而下,以鋪天蓋地之勢包覆住了朱智傑。「什麼——」面對突然發生的狀況,朱智傑毫無心理準備,便被埋進了觸鬚之海中。
另一方面,帶著朱羽潔翻出窗外的秀典,好不容易終於踩到了地面。
但此時,他突然察覺到狀況有些異常——背上的朱羽潔,似乎醒了。她雙手按著秀典的肩膀,似乎想要從他背上下來。
「爸、爸……」朱羽潔艱難地喊著。
此時,那一團無以名狀的觸鬚之海,正緊緊纏住了朱智傑,並且一點一點地變形,漸漸地、形成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人形般的觸鬚團,正用以觸鬚束成的「雙手」,緊緊地勒住朱智傑的頸部。
「醒了嗎?!」秀典手忙腳亂地找著床單的結。「......妳想上去看看嗎?」
「啊……啊!」朱羽潔似乎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邊大口喘氣,邊不住地點頭。
「看妳的樣子...還是我帶著妳跑吧...」反正一開始就是因為他爸才需要爬窗的,現在回去看看也沒問題了吧。秀典這麼想著便向二樓的臥房跑去。
「羽……潔!放……開我……」被觸鬚纏身的朱智傑,掙扎著想擺脫觸鬚人形的糾纏,但卻毫無反抗之力,只得將手伸向探員們。
「退後點吧!」詩婷上前拉著景子想往後退回窗邊。
「應該還能夠阻止她...朱智傑是殺人兇手,但她...還不是...!」雖然這麼說著,但似乎是因為黑色的型體感到不適,景子隨著詩婷的拉扯而後退了幾步。
「不行、別管他了!快後退!」修大喊。眼前的景象真是活脫脫的地獄,但是,如果那些觸手便是朱羽潔的話,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同伴可不能隨便失去。
秀典揹著朱羽潔向一樓前門跑去。大約30秒後,他們重新出現在二樓臥房門前。
此時只見正壓在朱智傑身上緊緊掐住他的黑色人形,以及房內不斷向後退開的夥伴們。
這時候,朱羽潔突然用力推了秀典一下,整個人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爸……!」站不起身的她手腳並用,艱難地往朱智傑的方向爬去。
然後,沉入了那團黑色之中。
「才出去一下這又什麼狀況啦?!」秀典拿出手機開閃光燈。
幾乎只在一瞬間,黑色的人形便迅速滲入了朱羽潔的皮膚中,在她的體內消失無蹤。
現場只剩下失去意識的朱智傑,以及不停抽泣著的朱羽潔。
景子慢慢走過去,檢查朱智傑的生命跡象。
妳發現朱智傑還有脈搏與呼吸,似乎只是昏了過去。
「......」浮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但是四周的氣氛似乎已經不那麼緊繃了。
「我其實都明白……」朱羽潔痛苦地哭著:「但我不敢面對變成這樣的自己,我好恨……」她的聲音愈變愈小:「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我爸……」接著,就只剩下抽泣聲了。
「沒事的,他還活著。」景子對著朱語潔說。「先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武器,然後......要直接回去,還是去地下室看看?」
「我也很在意那個地方......」回想起在客廳看到的東西,修側身對著語耶問道,「那麼把他綁在這裡?」
「好混亂啊...」秀典走進房內遲疑地拍了拍朱羽潔,「老實說我們就是為了幫助妳才來的啊。然後地下室......不看白不看?但我會聽大多數決定的。」
「完全不是妳的錯......不需要自我嫌惡。」浮生嘆了口氣靠近朱羽潔輕聲說,然後看向其他人,「我是認為這孩子需要好好休息了...不過如果要滿足好奇心的話就去吧。」
「而且、那個地方...」浮生想起一開始嗅到的味道皺起眉,「有預感會非常悽慘,結束之後...該怎麼處理呢,報警嗎?」他看向語耶。
「地下室我沒什麼興趣呢,」詩婷擺了擺手,「不過還是一起行動好,就看大家吧。」
對於眾人提出探索地下室的提議,語耶陷入了長考。之後,她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我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朱智傑也已經被制伏,我認為先不要急著探索地下室,先把朱羽潔帶回局裡比較好。至於朱智傑,因為有施用邪術的嫌疑,就交給怪異司那邊處理,雖然我猜他們會將他交給表社會的司法體系去制裁。」
說著,語耶笑了笑:「不過如果你們真那麼好奇……等把朱羽潔安頓好後,也可以一起回來搜查地下室。不過話先說在前,裡面會有什麼我也說不準。」
「雖然是我起頭提議的,不過確實先讓她休養可能比較好。」景子點了點頭。「在地下室會有怎樣的『真實』呢......。」然後低聲自語道,看上去有那麼點些許的興奮。
「嗯,探查就之後再來吧。」格雷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朱智傑發出呻吟聲,似乎醒了。
男性們見狀,連忙將他的手扣在背後壓制住。
「……」朱智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狀況,只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大家,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即使你做了這些,那孩子還是把你當成父親。」語耶冷聲說道:「都結束了,你會為你對朱羽潔所做的事受到制裁。」
「不,這才是開始而已。」朱智傑突然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語耶皺眉問。
「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了。」朱智傑笑著搖頭,似乎沒有要正面回答問題的意思。「不過,我還真是被朔人擺了一道啊。一方面對我唯命是從,另一方面……」他瞇起眼睛:「卻又把你們引來了這裡。他以為我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嗎?」
聽到這段話的探員們,請做智識檢定。
檢定值:
景子=2+2=4
浮生=4+2=6
詩婷=1+1=2
格雷=8+3=11
秀典=6+2=8
修=10+2=12
格雷、秀典與修三人,在聽到朱智傑這段發言之後,至今為止所遭遇過的一切在腦中打轉,忽然間許多之前沒想通的點都串了起來。
刻意在探員面前現身,留下引起探員緊張的發言後離去的池波朔人。
選用了簡單謎題的祕法鎖。
特地放在客房桌上的日記與封罐。
說不定,這一切都是池波朔人為了將你們引導到這裡來,所做的準備。
為了讓你們代替無法反抗朱智傑的他,去阻止朱智傑鑄下更大的過錯。
「說起來...所以你想對羅宇峰不利是為了什麼?」格雷問。
「那小子發現了羽潔的狀況。」朱智傑一臉不屑地說:「朔人一直在監視他,發現他不知道去哪弄來了一個叫做『文物』的東西。朔人說『文物』是比法術還要強大的力量,我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想做什麼,但如果他想妨礙我,我當然會要他消失。」
格雷請做感應檢定。
檢定值=13+0=13
你想到羅宇峰這一陣子的異常舉動,加上剛才從朱智傑口中所聽到的話,一個想法突然從腦中冒出。
說不定,羅宇峰其實是想用文物來救朱羽潔?
「...哼...」格雷想。那小子...雖然利用力量未知東西的作法並不值得嘉獎,但起碼他對朱羽潔的心意是很清楚了。
「我真覺得你該看看醫生...台灣很多資源的。」秀典搔了搔頭。「...是說你真的有把朱羽潔當女兒嗎?」
「……事到如今,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朱智傑抬頭望向天空。
「......你才是事到如今講這什麼啊。高中階段嘛,開始確定價值觀思考將來,在學校能做喜歡的事也挺開心,對未來有點期待,結果夭壽爸爸突然對自己發瘋,生活大爆炸。」一時也想不到該問些什麼了就碎碎念了一番,秀典講到後來還有點想笑的樣子。
「...所以、你對羅宇峰持有的物品並不清楚是吧..?」浮生說。
朱智傑搖了搖頭:「朔人只說是文物,沒提那是什麼。」
「你原本打算怎麼讓羅欣彗...回到這裡?」景子問。
「這個……是我跟祖先們的約定。」朱智傑露出神秘的笑容:「更詳細的內容我不能說,因為我也有我要遵守的約定。」
「差不多該帶他們走了。」語耶低頭看了看時間,說:「寒鳴那邊不知道找到了羅宇峰沒有,我打過去跟他們說一下這邊的狀況。」
說完,語耶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他們救不回羅家那臭小子的。」在語耶撥電話的時候,朱智傑突然說道。
聽到這句話,本來在一旁眼神空虛地望著他的朱羽潔突然回過神來,緊張地衝到朱智傑面前:「爸,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救不回來?」
「因為有朔人嘛。」朱智傑輕笑了起來:「你們以為朔人違背我的意願向你們求救,就表示朔人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嗎?那就大錯特錯了。」他閉上雙眼,慢悠悠地說:「說來諷刺,以伏魔為己任的『雷神』池波家的後人池波朔人,卻完全被他應該視為仇敵的、施行邪術的朱家人所擺布。」
「果然...因為有契約在,那個人無法違背你吧?」浮生想了一下在夢中看到的內容,難道那種東西沒有破解的方法嗎?
「……我有聽說過,池波家向來注重驅除邪惡。看來那個疑似能壓制朱羽潔體內黑暗本質的銀鈴,也是池波家的遺物吧。」正在等寒鳴接起電話的語耶說著。「好慢啊……啊,接了。」她將手機舉到耳邊:「寒鳴嗎?是我……對,這邊告一段落了……我們救出了朱羽潔,還逮捕了朱智傑,稍後會把他們帶回局裡。你那邊找到羅宇峰了嗎……這樣啊。你們如果見到他,跟他說朱羽潔已經獲救,請他配合我們到局裡,我們會全力幫助他們。」
「我,對朔人下了明確的命令。」這時朱智傑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惡意:「我要他殺了那小子。他再怎麼不情願,也絕對會貫徹我的命令,沒有第二句話。」
話音剛落,語耶那邊突然急喊著:「寒鳴?你們那邊怎麼回事?」突然間,通話便中斷了。「寒鳴?寒鳴!」語耶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機,抬頭對其他人說:「寒鳴那邊出事了……是池波。」
「那現在、我們是要趕回去嗎?」格雷瞪了朱智傑一眼後問道。
他聽著語耶邊講電話邊皺起眉,浮生一臉怒目轉向朱智傑,「既然你有辦法控制...就能讓那命令取消吧!」
「為什麼要取消。」朱智傑瞇起眼睛:「你們不是神通廣大的預測局嗎?有本事的話,就自己把那小子救下來啊?」
「冷靜一點...你現在的精神很身體狀況都不好...」他皺眉看著緊張的少女,「相信我們、相信預測局的人能夠...」他頓了一下,不知道對面狀況的他根本如法下定論。
浮生忍耐著沒上前去多踢朱智傑一腳。
「我,我要去找宇峰!」朱羽潔焦急地抓住語耶的手,甚至沒注意到自己對羅宇峰的稱呼也變了。
「怎麼辦,先帶她回局裡,還是就這樣帶她去七都一中?」語耶望著你們,尋求意見。
「先去把那張契約書拿著如何?可能會有什麼用。」景子用不知是玩笑還是威脅的語氣說,「說不定把它毀了以後契約就失效了,只是不知道對甲方和乙方有什麼影響而已。」
「那,麻煩你們把它拿出來。」語耶立即拿出手冊,飛速地寫著:「我現在向局裡請求支援,讓他們派人來把朱智傑帶走,我們則直接趕往七都一中……」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一下朱羽潔。「至於這孩子……」
「請讓我一起去!」朱羽潔緊緊抓著語耶,眼神中滿是懇求。
「如果有這個意願,應該也無所謂吧。」修看著少女說,「雖然我認為朱羽潔同學還是留在局內比較安全。」
「如果她的身體狀況允許的話我也覺得沒問題。」景子說。
「嘛、只要能乖乖配合的話我想應該沒問題?」詩婷說。
「……好,就這麼做。」聽到你們同意後,語耶又在手冊上寫了幾行字,然後闔上手冊。她看著朱羽潔:「這是為了回應妳的勇氣,也是為了讓這整件事畫下句點。」
隨後,眾人便去書房取回了池波朔人的契約書。不久之後,兩輛預測局的車開到了朱家門前,眾人將朱智傑的手綁好之後,將他送上其中一輛車,然後所有人帶著朱羽潔一起,坐上另一輛廂型車後,往七都一中駛去。
不知道寒鳴與另一組探員此刻的狀況,只能一邊祈求他們平安無事,一邊趕往現場。
~Scene 2-B-2 End.~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