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y May Have Fair Leaves, Yet Bitter Fruit / 美麗的外表或許仍埋藏苦澀
女巫在笑。
她本就生的艷麗,這一笑更是添其風采,仿佛世間萬物都能被她的笑容蠱惑而甘願雌伏。她的眼睛像是宇宙,有華美的光芒流轉其中;她的唇像是花朵,散發著香氣引人親近;她的髮像是火焰,星火點滴跳躍不止的同時又有著流星掠過;她的眉間有著迷人的神采,一顰一笑勾人心醉;她的笑容有著魔法,在那張臉上綻出那美艷笑容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類能抵抗她的魅力,會輕易地沈淪變成女巫的僕從。
但女巫也沒在笑。
她的眼中有光,卻沒有虛實相應的影子;她的唇如花蜜,勾起的嘴角卻沒有真心;她的髮是像火,卻更像血液流過肌膚帶過的痕跡;她的笑容中也許有著純粹的歡樂、輕蔑、有趣或張揚,但更多的還是與之完全相反的哀傷與空曠。
少年知道為什麼,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那些他看過的那些泛黃脆弱的古舊書頁,上面的華麗書寫體美的就像藝術品,卻也醜惡的能夠致人於死地。像是這個笑容,少年抬頭看著女巫的臉,那笑容仍然綻放如罌粟,有毒的花張狂地在空氣中搖曳著,在轉瞬間就能讓摘取之人輕易死去。
女巫的食指輕輕抵住少年的下巴,美麗卻沒有絲毫情感的笑容在陰影中擴大。
「我這個樣子美麗嗎?」她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指擦過少年皮膚,曖昧的舉動卻不帶一絲情慾。
「我這個樣子能夠迷惑任何人嗎?」她在笑,卻也沒有在笑。
「我這個樣子,能保護好所有想保護的人嗎?」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搭上她的腰,緊緊地將她抱住。女巫在笑,但也沒有在笑。她的眼淚劃過白瓷一般的面頰,滴落在少年骯髒襤褸的衣服上;她的雙手顫抖地回抱住少年的身軀,縱使那上面現在沾滿了黏膩的鮮血。無視於現場的血腥作嘔,她在少年的面前無力地跪下,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了神采,像是心中有了什麼決定。
「我來保護你。」女巫喃喃自語,她知道少年聽的見。「以前什麼都保護不了的我,現在來保護你。我唯一的學徒,唯一的血親。」
而少年回應她的只是更深更用力的擁抱。